白鹿璧

捧在手心里的星星17



长久以来总是拍摄别人的野口,今天成为了被拍摄的对象,为某男性杂志担当封面人物,平良作为助理也理所当然的陪同左右,野口现在逢人就向别人介绍平良:“对了!这个家伙是我的助理…”

对方也会非常配合的笑着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早就听说了,是野口先生十分宝贝的孩子呢!”

每当这个时候平良总会有些无所适从,尽量微笑着收下别人的关怀和名片,不停的点着头,维持着恭敬得体的笑容,但是只有野口知道此时平良的内心会感到非常的丢脸!因为这种事平良也跟自己说过,觉得自己受到来自陌生人的热情和关注但是自己却并没有带给他们什么,自己就好像是鱼目混进了珍珠当中给了那些人错觉,但当他们发现自己不是珍珠时会非常后悔自己现在所投入的热情!

野口对此嗤之以鼻,更加认为他这是自大而不自知的表现,是过剩的自我意识在作祟…

如今平良和清居的关系较之前上了一个台阶,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自从上次野口让平良为桐谷和安奈拍摄情侣写真时平良断然拒绝了他给出的大好机会,而理由是自己发过誓人物只会拍摄清居奏一个人,自己取景器中只能承载清居一个人像!

这家伙怎么能连这种别扭的地方都跟自己那么像呢!野口说不上来当时是什么感觉,也许这也是平良身上那不可多得的天赋使然,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的改变,多么自大又狂妄啊!

平良清晰的记得自己说出:“自己除了清居谁也拍不了”时清居那难掩震惊的微表情,他曾经不会这么去注意清居的表情,但是现在自己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去锁定清居,清居的任何神情都再难逃过自己的眼睛!

“你这家伙现在是故意这么说的吧!之前明明说没有想拍的人,你根本也不想拍我吧!怎么现在又说只想拍我!”清居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但问出来后却依然感到后悔,事已至此,他想不想拍自己有那么让自己激动吗?

“我、我我…想拍清居的呀,我…一直都只想拍清居你呀!…”平良仿佛想趁此机会把想说的都说出来。

“从我第一次见到清居你…我就想拍你…而且、清居、也是我想要继续拍下去的动力,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一开始只要远远的能用眼睛看到你就心满意足了、后、后来,和、和你成为了恋人…”平良说到这里眼睛深深的看向清居,清居第一次从平良眼中看到如此深邃和强烈的气势,倒有些不知所措,继续听到平良说道:“清居本是天上不可触碰的星星!我无时无刻不惶恐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会抹灭掉星星的光辉,把星星变得和自己一样黯淡…所以、我不敢去理解和揣测清居的心情,但、但是,我知道…我错了!我今后都会尽我所能的理解清居的心情的…”平良说着向清居弯下了腰,清居看见门口野口和安奈微微探出的头顶,于是走过去不着痕迹的关上了门,回头抱着手臂认真的看着对自己保持着弯腰鞠躬状的平良,仿佛自己不说句“平身”他不会直起身来一般。

“自大狂…你这样的自大狂根本不可能明白我的心情!”清居不得不承认自己听到平良承认错误时心脏仿佛漏了一拍的感觉,事到如今,这个家伙说他会试着理解自己的心情时自己居然会不受控制的心动!

“我、我会努力试着去理解的!哪怕被清居的光芒晃瞎了眼,我、我也会努力的!”

“而且我是真的!我…我只想拍清居,但是我、我又没有信心能把清居拍的比专业的摄影师更完美!虽然清居是完美的存在,但是我没有那个技术…我、我不敢用自己的手去玷污国王的美丽…”

“够了啊…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清居有些恼怒的背过了身,他知道自己曾经一直都很介意,也耿耿于怀了好久,当平良说没有任何想拍的人和物时自己的低落和生气,那时自己意识到自己对于平良来说根本不是特别的,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缪斯”,但是时过境迁,居然会有这么一天平良会主动向自己解释这件事情,而且试图放弃绝佳的大好机会。

可恶…自己当然不会再轻易心软,但是这个家伙仿佛也不是无可救药…

随即清居补充道:“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野口老师对你寄予厚望,你应该多考虑身边人的感受的…”

“对、对不起…我不能!”平良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的看向清居,自己这种人能被野口如此爱护和器重,给了自己天大的机会,但是自己总会使他颜面扫尽的!自己太差劲了,自己已经失去了清居了现在也许又会失去工作,但是不管失去什么,自己也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这是自己也无能为力的事…现在自己还能做到的就是不要失去自己的本心了,清居是自己的缪斯!是自己还能拍下去的原动力,这最后的一份心中的圣地自己必须守护住。

“我说你这个家伙在这里苦笑什么?真是太恶心了!”野口的声音突如其来把平良从回忆中拔了出来…

“没、没什么的…”平良开始替野口收拾起东西来。

“这个…你可以先拿回去看看…”野口递给平良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是安奈和桐谷双人写真的初定版。

平良小心谨慎的打开看了起来,惊讶于自己拍的照片被征用了,里面是清居和桐谷与安奈三个人在一个阳光通透的花园中喝着下午茶的场景,平良仿佛又重回到了那天自己拍摄时的情景,清居很随意的坐在桌子的一角和桐谷聊着什么,阳光照在他美丽的侧脸上仿佛泛着温柔而纯白的光,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自己仿佛丢了魂般的按下了快门。

不管是在春天的教室、夏天吹拂着微风的走廊里,还是冬天带着一身寒意奔向自己的清居,自己无数无数次的被这美丽的人拯救着灵魂,终于现在自己彻底的离开了污水渠,准备向着美丽的星星垫高自己…但是自己不会试图伸手去摘下星星,自己一点也不想污染星星纯净的美丽,自己只想离星星再近一些,只要能被星星闪耀的光芒照耀到就足够了!

“我说过,作为一流的摄影师首先要承认自己的欲望,明确自己想拍的是什么,这一点你做到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成全你的任性,让清居也加入进来的最主要的原因!”野口鲜少说出肯定平良的话。

“你这家伙…不得不说有时和我真的蛮像的!虽然很愚蠢,但是很难得!当然你比我幸运多了,遇到了像我这样的老师!你应该感谢我的慧眼如炬和我对你这任性自大而又独特的艺术家特质的成全和保护!虽然和我年轻时候很像,但你这家伙还是差远了!”

野口感慨的说着,又看着平良眼中含着水光般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便猛的踹向了他的屁股没好气的说:“走吧!…我们去找清居君吧!”

“诶…啊!”平良满脸疑惑的看向野口,便看到野口冲旁边的人道:“你们是要赶去上田秀树的排练场采访吗?那我们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有和他打招呼了…”

原来如此!平良继续感激涕零的跟在野口的后面,一想到马上又能见到清居了,平良的眼中升腾起兴奋的光。

清居出院一个多月后已经慢慢开始恢复了课业和工作,母亲虽然觉得清居还应该再多休息一段时间,但是看着他整天呆在家里总是难以走出忧郁的情绪,所以适当的有事情做其实是件好事!但是由于绑架事件和之前和安奈出演的电视剧的收视绝佳,清居一度名声大噪,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星,各种邀约更是络绎不绝…

早上有大学的课程,下午有广告拍摄,学生和演员的双重身份的确十分辛苦,何况清居的身体才刚刚恢复,社长和菅都不敢帮他接太多的工作,但清居现在正当红,也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机会总是不期而至,一番挑挑拣拣下来,要完成的工作也并不轻松。

而且清居自己也开始积极的投身于工作中去了,这几天开始在家里健身,继父之前一时冲动买的跑步机本来已是搁置状态,现在倒被清居彻底利用了起来,虽然不敢太过剧烈的运动,但是也已经开始慢慢的做着有氧运动,在跑步机上慢跑,举较轻的哑铃等…

清居之所以会这么积极,主要是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上田先生的剧本,能参演这个日本顶级的剧作家、话剧家的舞台剧是清居一直以来的梦想!长久以来他一直在参加着他的各种角色选拔,但都被无情的拒绝…这次却因为绑架事件让自己被选中,这让清居心里五味杂陈!但是既然被选中了,就不用再去追究什么原因了,努力提升自己的演技才是最重要的!

母亲刚一进门就看到清居刚下了跑步机,出了一身薄汗,正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脖颈,就又转身去举着哑铃练习手臂肌肉,清居的母亲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没人比她更清楚清居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才刚好一点,虽然适当的运动是好事,但清居这样已经不算是适当了。现在工作又在慢慢的增多还有课业也不能落下,每天那么忙,她真的很担心他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像是能够感知到母亲投来的不安的目光般,清居随意做了两组便也没再坚持,起身准备去洗澡…

看到他现在积极的投身于工作的样子,虽然辛苦却也的确可以抵消掉这次流产带给他的打击,这也让她感到了一丝欣慰。

这次上田先生的剧本名为《魔盒》清居在里面饰演的话剧角色是“裂”一个因脸部毁容而心里扭曲的怪人,是怨恨与嫉妒的化身,这个角色与清居显然是背道而驰!社长和菅都为清居捏了把汗,在他们看来清居就算演反派也应该是那种冷血无情的杀手或者蛇蝎美人什么的,演一个角度这么刁钻形象又如此特例的反派简直就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菅已经最大限度的控制和压缩了清居的工作,推掉了许多广告和电视台节目以保证清居的发声与演技的个人练习课和适当的休息时间。

清居洗了澡出来,换上了一件纯白的长袖T恤和黑色休闲裤,吹干了的茶色发丝如丝绸般微微卷曲的泛着顺滑的光泽,脸上一片素净雪白,他又去卧室里选了一件黑色的薄款外套穿在身上,俨然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清居提着手提包走到门口,看着母亲忧心忡忡的神色,不知为何心底突然一片柔软,便开口道:

“诶…妈…,我去排演话剧…排完了回来吃饭…”说完他勉强挤出来了一个安心的笑容,虽然不擅长于此,但这也是这么久来他第一次正面回应母亲的担心,以往都是难以启齿的,因为不习惯,因为有心墙,甚至觉得丢脸,但是现在他开始慢慢的接受了来自家人的关切。

这是平良第一次来到话剧的排练场,就像一个空空荡荡的大仓库,而在这个大仓库里却聚集着国内最顶级的话剧演员们和最顶尖的话剧导演!

野口和平良只能站在走道边往里眺望…平良总能轻而易举的在人群中捕获到清居的身影,亳不理会一旁在和上田的经纪人寒暄的野口,平良已经沉醉在清居美丽的身影当中无法自拔…

现在是大家台词表演时间…

终于轮到清居的表演了,在平良看来清居的情绪拿捏得恰到好处…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就跟你们不一样,我想杀掉这里所有的人!我想让世界毁灭!我最想的就是撕下你们这一张张虚伪的人皮面具变得和我一样真实!”

“这可真是一段饱含了太多恨意的台词啊!感觉需要一些演技上的爆发…”野口在一旁有意无意的和摄影师攀谈着。

……

上田却并不满意清居这看似没有什么过错实则缺乏人物核心的表演,于是他拍手叫停并严肃的说:“清居君这样不行啊!即便现在没有画伤妆在脸上你也应该表现出自己的脸很丑陋内心很恶毒的情绪吧!但是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即便给你画了伤妆你也表现不出裂的那份丑恶来啊!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歇斯底里吧…”

“可是一开始就歇斯底里那之后更加癫狂的状态下就很难再有情绪递增了…裂虽然是一个情绪十分外露的狂躁症患者,但是他的情绪的起伏也很明显…”清居努力的解释着。

“哦!这么说你是在保留自己的情绪咯!你在现在的台词情景中根本没有完美的发挥却还在考虑之后的台词怎么表现,高瞻远瞩可不是你这么做的,你这完全是在糊弄观众,我剧本里的每一句台词都应该得到演员的尊重,发挥自己的全部去演绎,至于之后更加癫狂的状态怎么呈现这也是你应该钻研的问题…”

清居难得一见的抿着嘴唇无法去反驳,气氛顿时到达了冰点,上田看着沉默的清居,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一个只演过电视剧的新人要求如此严苛,何况这次还是他主动把他找来的,虽然并没有寄予厚望,但自己的眼里却容不了沙子!他没有给清居适合他本来气质的角色也是想打破观众的既定映像,制造出更多新鲜的视角和艺术碰撞…而且他一直认为清居的美貌是限制他的壁垒,不管怎样演最终观众看到的都是这张脸!所以本身他就应该投入得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去打破这个成见!

“那么,请尾花泽君和阿崎你们从第三幕开始…”上田打破了僵局,其余人也松了口气,清居走下了台重新拿起剧本翻阅起来,谁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十分低落,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不是安慰的最佳时机。

平良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坐在排练场外面的台阶上等着清居出来,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他无法呆在里面那个压抑的空间里也无法接受清居被上田先生挑剔的责骂,野口老师说自己玻璃心,故意让自己看到清居被骂而想让自己走出虚妄的世界,但不管自己身处哪个世界,清居都是自己的神明,即使痛苦、即使被伤害、即使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他都是自己的神明!这是平良已经刻进了DNA的无法改变的念想。

已是晚樱时节,天光渐渐的拉长了时限,在太阳西沉之前清居终于走了出来,平良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他缓步走下了台阶,整整一下午他都在排练,即便所有人都走光了他还在里面练习了很久,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他觉得清居的脚步有些虚浮…

那张总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美丽的脸上此时却透着难掩的疲惫。

平良亦步亦趋的跟到他后面:“清…清居?我、我送你回去吧…”

清居看了看他说:“菅已经在外面等我了,你要去哪里顺便捎你过去…”

“可、可以吗?但、我想陪着清居回去,可、可以吗?”虽然是征询的语气,但曾经的平良绝对不会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平良变了…这是清居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正视这个问题。

清居看了看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随你便吧!”便先一步走了出去。

但是一上车清居就不管不顾的侧过脸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睡着了…平良只好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看着清居睡觉。

菅在前面开着车,时不时的看着后视镜里沉默的平良,要知道此时的氛围真是太奇妙了!

车经过开满樱花的大道时,已经快开败的樱花尽情的洒落下来,甚至飘到了半开的车窗中,落到了清居的发丝上,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岁那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不过此时清居已经睡着了,平良忍不住伸手悄悄的摘下了他发丝上的樱花花瓣,指尖一扬花瓣便飘向窗外无尽的风中。

车停在了清居家附近,菅本想将清居叫醒,平良却冲他摇了摇头,自己先下了车又绕到清居的那一边去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的将清居抱了下来,当他触碰到清居的身体后下巴不小心碰到了清居的额头才发现他在发烧…平良心中一窒,很快的向菅行礼道别。

菅目瞪口呆的看着平良这一系列操作…

“诶…呃!好…那我先走了…”看了看平良又看了看被平良抱在怀里的清居,菅也意识到了什么般有些担心的点了点头,“清居君就拜托你照顾了…”说完便发动车子离开了,平良看着怀里的人,心疼的收紧了胳膊快速的走向了大门…

只是他全身心都在清居的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路旁树丛里相机的快门声!

…………………………………………………………………


大家久等了,最近太忙了,还在坚持看到集美们放心虽然很拖拉但我会把这个故事更完的

也许很多集美会觉得在这个故事里我虐清居比较狠,虐平良却很轻,嗯~这可能跟我自己的癖好有关吧,我真的很喜欢虐美人,美人被虐总让人格外心疼不是…

而且我特别喜欢看平良心疼清居的样子

还有还有…美彼银河赏第一!我们美彼逆天改命…我相信会有第二季的…哇哇哇


评论(19)

热度(11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